我剪开他的黑色外衣,露出皮肤上纵横交错的伤痕,翻开的伤口竟深至露骨,让我也忍不住皱了下眉。
我伸手拉过缠绕的布条,无法错身的距离,感觉呼吸都喷洒在脖颈处。
似有一道炽热的视线注视着我。
我知道他醒了过来。
没有抬头,我警告道:“再看,我扎瞎你的眼。”
我利落地打好了结,起身拉开距离。
他暗哑的声音响起:“纤纤,多谢救命之恩。”
我转身洗手:“不许叫我纤纤,以后就叫我许姑娘吧。”
“救命之恩,无以为报……”
我侧过身注视着他:“打住,我可不需要你以身为报。”
这么急就想以救命之恩为由头以身相许,怕以为我是个从没见过世面的乡间傻妞。
他来这的目的,无非就是想让我救他的命。
再顺便找个可以暖床解闷的玩意儿。
我怎么可能如他的意。
他如墨的视线仿佛一潭深水,人一不小心就要陷进去。
被他这么看着,我有种熟悉又害怕的感觉,我把头转向别处道:“等你的伤好了,我会想办法送你离开。”
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问:“离开?”
“可是岛上的规矩?”
“这些不用你操心。”
5
晚上我又做了梦,梦里的自己一直在大喊:“求求你,放过我吧。”
醒来时,枕巾湿了一片。
娘去世后,我已经很久没有再如此伤心过。
披了衣服出去,却看到殷少棠半躺在月光下。
想起晚上进屋再没管过他,我丢了个薄被给他。
“你又做噩梦了?”
我转头警惕地看着他:“少揣测我。”
梦里的他,交织着出现在我眼前,时而带着眼前这般关切的眼神,时而凶狠地威胁我。
直到他手刃了整个渔村,我跪在地上求他,他一脚踢开了我。
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:“如果你不信我,可以现在就将我送回海里,我绝不怪你。”
我心里想:让海啸再次席卷我们的岛,你就满意了?
你可真是个黑心烂肚的玩意儿。
想不费吹灰之力就灭了我们的岛。
“你养好身体再说吧。”
6
平静地相处了几天,他的身体恢复得不错。
可以慢慢拄着木棍下地了。
我每次给他施针的时候故意用了狠劲,他从来不吭声,总是隐忍。
但针灸也是消耗人心神的事情。
我还在收针,他抬起衣袖给我擦去额间的泪珠。
我身体偏向一侧。
“许姑娘,在下殷少棠,你可以唤我少棠。”
他声音刚落下,听到他的名字后,我身形一顿。
我心底似乎被拔出了一根埋藏了很久刺,连肉带血的,扎得我心痛。
我强忍着不适:“我们没那么熟悉吧,我也不想知道你的名字。”
看到我眼底的疏离,他未来得及放下的手竟又伸向我,我下意识地躲避开。
“请自重。”
我起身快速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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